京城的清晨弥漫着清凉的露气,打更人刚敲完夜的最后一声梆子,勤快的汤饼摊老板打着哈欠正要支起自己的灶,眼前突然飞速闪过一抹h白交杂的幻影,像一阵风似的吹了过去。
老头儿愣住了,左右四下看了半天,整条街只有他一个人,哪来的人影子?
清早的露气袭人,凉得他莫名打了个寒噤,一边嘟哝一边吹燃了火折子:“鬼神退散……小老儿只不过区区一个卖汤饼的,平生从没g过伤天害理的事,冤有头债有主,与小老儿无g……”
要说这神神鬼鬼的事,他在这皇城脚下活了这么多年,也不是没见识过,奇的是这几年这种事越来越多了,远的不说,就说前几天东城打更的驴三儿上次来这吃汤饼时提起的撞鬼之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一副骇破了胆的驴样,真是对得起他爹起的名儿。
那厮自打前年他爹摔断腿后便子承父业接了他爹打更的差事,虽不说是肥差也勉强足以度日,偏他还不安分,一肚子贼心思,手脚颇不g净,打更时碰到人家晾外头墙根的琐碎东西总要顺一把回来,连瓜子线头也不放过。那天便是做贼撞到鬼头上了,路过一户官家后巷时看见人家墙上挂了一件式样时兴、镶金绣银的红衣裳,就动了贼心将衣裳搂在了袖里。哪知他还没走出五步便感觉袖里有什么东西吹气般胀开来,又软又暖,活像nV人的皮r0U似的,将那驴货的K子都骇尿了,手忙脚乱地把那团衣服扔了出去,谁知竟见到了一幕让人噩梦连连的场景——那团衣服仿佛糖人张口中的糖人一般扭曲着从地上鼓了起来,先是手脚、肚腹,然后一个黑乎乎的脑袋也从领口中钻了出来,借着亮堂堂的月光能看到它原本如同纸人的可怖五官一点点变得鲜活,逐渐变成一个美YAn动人的妇人。
驴三是时吓得魂都去了一半,呆傻在原地跑也无处跑,当他以为吾命休矣时,却见那鬼妇人没有神采的眼睛只是寻常往他那边扫了一眼便掸掸袖子遁入那户官家的院墙里去了。
他软掉的腿这时才恢复力气,连滚带爬地从后巷里逃了出去,连吃饭的家伙事——更鼓和灯笼都忘了拿。
亏得那种丢人事他还好意思拿出来说,还信誓旦旦地赌咒那鬼怪定是戏文里唱过的画皮,刚巧他路过的那户官家就是前阵子闹出大事的王氏尚书府,那尚书抛妻弃nV,被糟糠找上门来便听了妾室唆摆将妻子送入青楼遭人践踏,那nV子烈X,虽被救下亦绝了生志,没过多久就在夜里悬了梁,尚书后被御史抓住把柄好一番弹劾,哪知贵妃护其鹰犬反将闹的最大的御史构陷入狱,伤天害理的尚书反而无事,只是罚了几月薪俸,实乃天道不公。驴三据此便坚称那nV鬼是尚书原配回来报复,指天画地和旁人论了一晌午,走的时候连汤饼银钱也未付。
想到那无辜被害的nV子,老头儿叹了口气,这世道何其不公,若真是nV鬼复仇,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然而有人不这么认为。
“爹、娘!你们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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